杜風 111 期 特別報導

關於搏命,我們也

編舞/導演 余香儒

土木四

 

 

2017 余香儒 X 台大現代舞社獨立製作《搏命》概念片

 
 

每當跟別人提起《搏命》,總會被問到怎麼會做這個表演,對此我真的充滿感激,即便碎掉了還是相信一切有它的道理,因為這一切真的都是始源於我自己的一個點子,想讓大家看看一個很熟悉的地方,可以有怎麼樣不同的玩法。現在的人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事,忙碌,視好多為理所當然,甚至麻木,偶爾真的睜開眼睛看,才會發現身邊其實很多好玩的事情正在發生。

身為舞者,雖然不是第一次與觀眾互動,但是第一次有這麼大量的觀眾其實是很大的考驗,也更加印證自己一直以來觀察的,觀眾對於舞台的想像是非常堅固、難以打破。不過,觀眾在經過這次經驗後應該會有不同的體驗吧。—蹦蹦(舞者/舞蹈監督)

 

 

大概八月底跟跳舞好夥伴蹦蹦聊了一陣,大概就是關於想要很多人一起跳舞,想要在非舞台的地方跳舞,還有想要玩好多好多,開始寫企劃找設計等等都還算過得去,找到理想中的燈光設計跟舞台監督我更是高興,其他設計及負責人最後也是都有著落。

對於設計們我在表演時總是帶著抱歉,無奈,還有無限的感謝。感謝他們將我的想法完整的呈現出來而且效果很好,在觀眾旁邊看持續冒出感動,相信觀眾也是驚艷。抱歉的是我一些錯誤決定時間點,造成了大波瀾,而可能互相沒有惡意的言語都傷害了我們之間的信任。無奈是說我太固執不聽意見的部分,那時候和現在回頭再想,如果說可以改的那就會改,搖頭的部分我一樣會搖頭,也可以說那就是我會堅持的地方。

在籌備期間,雖然我知道設計們是專業的,而且是以事實面考量,但和一些設計討論的時候總會有一種「你太異想天開了」的潑冷水態度,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在開始籌備期,我對預算這些都沒有什麼太大概念,不懂一般業界設計費如何算,但我一開始就跟一些設計說我想要付給他們設計費但我不確定可以付多少,所以某一次的設計會議訂了設計費之後我就也沒有想過要調,聽到數目雖然覺得有難度但還是努力。也是因為自己在一些不對的時間點答應了一些事情導致一些不公平,也算是學到很重要的一課。後來三天票房總共增加到了快400張(人們你們到底都去哪了),可以支付設計費了,謝天謝地。

 

 

《搏命》面試前講說我想要找眼睛會發亮的人,有自己想法有靈魂的人。

寶寶顯然要提,臉上畫了一個白白的ㄒ,閃亮的精神在一片死魚中更明顯(沒錯當時第一天面試的大家有點Low)。宛柔說自己呆板無趣但拿出的solo卻讓我看得很開心。維廷排舞一個愣住但個人還是很有特色。宓稍平了點但覺得是可造的。幾堂現代課認識就玩在一起的乃昀真的來跳我的舞了,還有一個雖然是舞蹈系但我看了她跳街舞才錄選的亞彤。

第二天我臨時找竟焜來幫我當音控,結果碰到一群之前另一支舞的舞者們,整個場變很熱,最後竟焜用摺疊傘solo完全得我們心。喬郁一個大驚奇,雖然不是跳舞但我一開始就說都可以都來。其實還有錄取一個人但那個人從此消失,她感覺是舞風很多元的人。覺得簡毓萱膝蓋好厲害,惠文在當自己世界的蟲蟲,家豪是身上充斥著蟲蟲。想到意軒面試時候跟表演時候,鄭老師說意軒進步了,我也覺得她身體可以去的角度變多了。昱卲完全一個多情王子,到我有點難以看他的臉,所以就找了張庭瑋來中和一下,雖然這真是一個吵鬧又無理到不行的開始。

身為另一個非舞者的身分,舞台監督?比較能全面的看這隻舞時,反而不知道如何去看待這支作品,不知道自己的角色該干涉還是不干涉。後來自己在不過度干涉下看彩排時,深深覺得原來編舞者的搏命一點都不如其性格一樣剛烈,也許是因為舞者綜合了這份性情吧,總的而言是好的。—開始讓我覺得一切可行的蹦。

在排練過程中,香很尊重每個舞者的獨特性,盡量善用每個人的特色,有時就直接將我們隨興做出的動作放進作品中,而非要求要完全像她給的指令一樣,也因此搏命這個作品給我一種很「活」的感覺,包容了各不相同的我們。—途中讓我支撐住不倒下的祐暄。

 

 

16+1個人的默契不是簡單就達成的,要感覺到這個表演少了任何一人都會很明顯的不完整,緊密地和表演和彼此連結在一起。對舞者好像反倒不是很能用文字描墨,可能也是我自己當編舞者最缺陷的地方,我很常無法完整將我想要的感覺表達清楚(或舞者覺得很不清楚),我有時候對這個想法很生氣,覺得我要是真的這麼能夠用語言表達,我就不用透過跳舞拉。總會有一些我強硬的就是不想解釋的時候,還有一些必須得要的溝通,謝謝大家理解配合,謝謝你們願意一起來搏命。

 

 

票房從一個多月賣100多張,到3天賣200多張,適時的填滿場地到停售。

場地方面,原本在我預想的是21、22週末,後來問了舊體不給開週末晚所以改23、24,但因為學校說我們要營利所以要審我們預算,終於過了之後23晚上就被借走了...之後討論了改到18、19,然後學校又冒出來說他們要校隊練習要我們往後一天,還冒出一個沒交齊資料的奇怪事情,最後終於是確定了19、20。這中間不時氣到哭或是覺得是不是冒犯到舊體什麼,因為這真的是來回太多次了。Everything happens for a reason,就是這個信念讓我相信他應該是有他的安排。

 

 

記得有一次,香突然說,叫我錄一段和跳舞有關的話,要拿來給舞者跳舞。兢兢業業地想了好幾個小時,試錄了幾次,才終於滿意,我在想的是如何能更貼切表達出我對舞蹈的感覺。錄完的那一剎那,我聽著,突然大哭起來,因為我終於說出心裡的話,好像有什麼被釋放了,他們可以流向別的地方,不再困在我身上。—祐暄(舞者/導演助理)

在籌備期間每當遇到問題,我都會再問自己一次我想不想做,然後答案都是:是。就像我想要跳舞一樣,是我的心跟我身體想要跳,強迫不來的。

彩排場結束我覺得非常的失望,第一次覺得到底是不是做錯事了。該出錯的地方都出錯了,好在晚上場的都走的很順利,甚至隔天午場的也因為天陰,整個效果也沒有原本擔心的會因自然光太亮。

記得大概半年前我好像跟家豪發豪語說我要在上學期末用一個表演(因為我覺得每次我參與到的跳舞表演都在下學期)然後我認識的人都要來跳。不想用舞台跳,想用有一些奇怪高低的地方完成。

Here we are #搏命,謝謝那天時地利人和,謝謝舊體。

感謝所有觀眾1/19.20兩天的參與,這個是舞者、觀眾、舊體、燈光、音樂一起完成的表演,少了任何一環這個表演就不會完整了。

搏命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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